看着这比眼屎还碍眼的男人,叶芷墨赌气地转过身去,面对墙壁,撅着嘴唇。
薛寒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叶芷墨一会儿以后,缓缓朝她靠近。
直至床边,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他看着叶芷墨的背影良久,伸手将她掰了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你还来做什么?如此良辰美景,怎么不去抱你的美娇娘?”叶芷墨逃避着他的眼神,偏着头朝他斗气地说。
半响,他答非所问:“明天一定要嫁给他吗?”
叶芷墨真想大骂一句:“你奶奶的熊!我嫁不嫁关你什么事?你我早已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不犯井水,我想嫁谁就嫁谁!”
可话到嘴边却又换成了如此一个模样:“是的,总比嫁给你这个负心汉好!”
听了这话,叶芷墨明显看到薛寒嘴唇抿得更紧,眉头皱得更深,比以往一贯冷漠的神情,更添加了两个表情:额头青筋爆出,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许久,他张口,但是犹豫。
再张口,又犹豫。
他仿佛又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而叶芷墨看着如此薛寒,反而不怕他起来,更是直接直视他,看他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被叶芷墨如此赤裸裸的眼神追视着,他挣扎了数次,最后终于启齿妥协道:“可不可以不要嫁给他?”
叶芷墨突然很想笑,她有点心酸,更有点气愤。
她怒极反笑,笑着笑着,开始反问:“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娶她?”
薛寒当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问他,他能不能不娶那个突然出现的弄墨。
这时候的他,突然沉默了。
他眼神直视前方,没有看叶芷墨,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却一句话都没说。这个时候的他,有着比顽石还顽固地别扭,沉默。
看着他如此表情,叶芷墨明白了,她知道他的答案了,她笑了,笑得极为心酸,讽刺。
最后,她无可奈何只能一字一顿地说出:“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你走吧。”
被下了逐客令的薛寒似乎没有听到叶芷墨的话一般,他还在她的床前挣扎着,他启齿,张口,却又没说出一个字眼。
他欲言又止,仿佛一直在跟自己的内心做着激烈地斗争。
如此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说出他要说的话。
叶芷墨等得不耐烦:“你到底走是不走?再不走,我喊人了。”说着叶芷墨便抬头朝着外面,准备大声呼救。
薛寒立刻上前,一手捂住她的唇。
因为事发突然,他是拥着她的,他的左手放在她的唇上,右手放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托入怀里,与自己相贴,而他的脸就在她的上方。
如此,她看着他,愤怒;
他看着他,眼里盛满了歉疚,自责,痛苦,挣扎……
如此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他无可奈何,只能妥协,然后用那从没有过的无能为力的语气道:“芷儿,我……不能没有你……”
这绝对是叶芷墨认识薛寒以来听过他说过地最煽情最裸露的一句情话,如果不在这样的情况下,叶芷墨一定会高兴地捧着他的连一顿狂吻。
但是,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却让叶芷墨有着从没有过的心酸,悲凉。
她突然觉得极其讽刺,亏她今晚在刚刚看到他到来的时候,心底竟然还有那么一丝矫情,以至于她还矫情地跟他像对情侣一般耍着小脾气。
她以为他这么晚了,来的目的是跟她道歉,却不料,她将他想得太好了……
最后,她终于怒极大笑三声。
这一次,她终于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笑着笑着,她开始流泪,可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这一回,她是绝望的笑,那笑容不知比哭难看多少倍,不知透着多少悲凉,失望。